第281章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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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界心
就在薩靈擔心之時,創始人發出的靈道秘流浮空萬象，沒一象都是人間靈力道統的一種，兇悍而靈動,靈動而細密。
相比創始人的靈道之繁瑣靈沛，永夜女皇的攻擊很單一,就是金屬跟能源加程序驅動。
極限的攻擊，可破萬法。
轟！！
崩裂,破碎,萬象摧毀，但摧毀的萬象於創始人指尖結印中重組化作猙獰的靈獸，呼嘯覆蓋了永夜女皇所在的虛空。
控制隨意，萬法變化,皆在一念之間，這是這世上最強的道,也是最原始的靈道。
其之強,之圓滿，之變化萬千都讓眾人驚嘆無比。
靈獸龐大,似上古鯤鵬,一口吞空。
薩靈只看到那一片天空就跟美妙的藍白馬卡龍被一口咬了一半似的。
永夜女皇被吞了,但下一秒,靈獸鯤鵬的腦殼頂蓋被光輝戳穿,並且身體跟著被無數的銳利光刺肢解,永夜女皇在崩解的磅礴靈力中，意念沖擊,直接阻斷了創始人即將操控這些靈力化絲纏繞她的靈道秘術。
一揮手，權杖劃過空間，上下空間分裂,釋放出的宇宙空間亂流瘋狂吞噬了這一方時空的靈力。
靈力被吞，創始人的靈道所需的靈力受限，而墨燃等所有人也受影響。
其實創始人跟永夜女皇的廝殺並不會有太多的招術，因為第一招，他們沒必要試探，已是最強攻擊力度，第二招，技巧而時機掌控，第三招，斬對方的能源。
永夜女皇斬斷了創始人的，創始人雙目詭秘，目光所及，星艦之中其中一艘忽然爆裂開來，因為它身邊的空間自動內壓。
空間靈術。
創始人剛剛詭秘埋了一招，可這艘星艦是永夜女皇用來聯系宇宙時空導引能源的飛船。
轟炸後，彼此都斷了能源來處，然後…兩人都消失了。
是光線，是氣息，是無數不在的空間。
一剎，空間碎裂了。
無處不在的空間鋒芒讓所有人包括機械戰士都有種被無規則屠殺的感覺。
“退！”
退也沒用，很多城池直接被秒空了血條，爆破！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就那短短一剎，也是簡單一道光線的沖擊，其實創始人跟永夜女皇以及進入空間亂流廝殺了上百個來回，然後…破裂的空間裂縫，亂流翻湧而出，是海浪，而兩人是海浪中的鯤鵬跟王者美人魚。
嘩啦，可以輕易屠殺百萬均屬的空間亂流之中，兩人如魚得水，遨游中一秒上下十幾道攻擊，瘋狂消耗能源對殺，而能源一旦消耗，必然造就匹配的傷害。
這種傷害拓展到第三時空的世界…薩靈看到了宛若游戲載入時期的天崩地裂景象。
不同的是游戲是先毀滅再創造，但它是直接的毀滅。
不過這一波之後，空間亂流中已滿是毀滅性的有害物質，裏面蘊含的宇宙能量也被消耗一空，它直接蒸發了。
薩靈隱約察覺到創始人跟永夜女皇都在有意耗盡對方的能源，現在還不知道彼此都剩下多少能源，但她看到創始人沖出了亂流，在浮空之中，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在游走玄奧且原始的地質紋路。
永夜女皇看到了，直接虛點權杖，要阻斷他，但無法阻斷，因為…那是界心的力量。
當地底原本因為攻擊而龜裂開的地面裂縫中沖霄而出的灰黃界心力量，這種力量的氣息是完全壓制性的，不管是對生物還是對機械體。
所以原本在慘烈廝殺的他們全部僵住了，因為被壓制得不能動彈。
唯一能動的也就創始人跟永夜女皇。
龐大的界心力量對永夜女皇自然也是有影響了，她沒有冷眼看創始人施法，她動了，因為看到界心力量呼嘯而出凝聚到他當心，凝聚了兩塊物件。
左手一枚月牙的金屬結晶，一枚圓形的小球。
後者是解元地心。
前者卻是能融化金屬的蝕金地心。
這兩種都是界心影響誕生出來的二代至寶，薩靈看到它們的時候，莫名想最可怕的應該是界心，如果能將它召出地底，那麽永夜女皇恐怕必敗，但創始人沒有這麽做，怕是做不到或者有顧慮，但不管如何，這兩種寶物莫非也能克制永夜女皇？
就在此時，永夜女皇已然降臨跟前，創始人倏然將它們合二為一。
轟！！
融合，蛻變，變成了一個——為創始人靈道創造的微型小界心。
它以不可預料的速度轟在了永夜女皇身上，都還沒看清是否實際接觸，那光就密密麻麻蕩出了上千上萬道波紋。
微型界心的能量導向為融化金屬跟壓制能源。
的確能克永夜女皇，尤是在她現在沒有能源導引以及消耗不少能源的前提下。
莫非？莫非可以？
所有人生出希望。
但在剎那，他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空間壁扭曲，也看到了時空的幻變。
隱約瞧見撕裂的空間壁中起伏了三個時空的世界痕跡。
真可怕，創始人級別的戰爭，竟能影響一個時空的大世界。
而這三個世界早已淪為永夜族的戰利品，那麽，已然屠殺三時空生靈的永夜族會對這些戰利品視若無睹麽？
如果他們掌握了在第三時空都能建造能源站的技術，那麽為何不能再在已經攻占下來失去游戲庇護的三時空建立能源站呢？
所以，這可怕的小界心轟炸後，永夜女皇的頭發絲都沒亂，長裙絕美，屹立蒼穹。
這一次，她第一次說了話。
“原以為你占了那個小人類的軀體會有進步，原來也不過如此。”
薄冷，輕蔑。
創始人神色算平穩，但眼底有過驚疑，她比自己預想的要變強許多。
不單單是實力上，最主要是心性。
冷靜而詭詐，步步為營。
早已不負當年那個女孩…
創始人深深看了永夜女皇一眼，“永夜，你長大了。”
“機械人不會長大，只會改變程序，倒是你，能源耗盡了，該動用游戲系統了吧，這些人，都是你的靈力儲備不是麽？甚至是靈魂儲備。”
永夜隨手一指，墨燃等人錯愕，似想到了什麽，而薩靈面色大變。
但這是他們能抵抗的麽？
“這是什麽意思？臥槽，那麽！！”龍傲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其他人身體的靈魂跟軀體靈力都在脫離…
被游戲系統強行脫離。
龍傲天倏然明白了，一時驚得說不出來話，也忍不住看向創始人。
自他修煉起，就知道了創始人的故事，知道他為了全球生靈而跟永夜女皇鬥爭，結果…現在是要犧牲所有生靈以戰勝對方麽？
或者說是為了庇護他們這些元靈族？
龍傲天跟其他元靈族剛這麽想，忽然，他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跟軀體也在被吸取。
特麽！！
是道！特麽修習的道裏面有一部分是為創始人掌控的核心。
他們的一切早已在他掌控並布局之中。
游戲的存在是為了篩選一個王九，也是為了培養出無數的儲備能源。
這是創始人為了殺永夜女皇的手段，但永夜女皇亦是殘酷，並不在乎這些生靈的生死，只是在意他們死在誰手裏，所以…
程序動，天空之上的星艦發射了。
橫掃。
在他們的靈魂跟能源被吸走之前大肆屠戮。
創始人見狀便加快了吸收，並開始繼續操控地底的界心，意圖將它完整驅使。
從前都只是驅使一部分，因為他的身體滿足，但靈魂心性不行，界心是極為挑剔的存在，並不滿意他。
倒是對王九有所契應。
所以…只要他有足夠的能源，就可以完整驅使它，然後殺了永夜女皇。
而永夜女皇怕是也在多年前就預判到了他的圖謀，所以一直在瘋狂屠殺四時空的生靈。
因為這些都是創始人的能源載體，是他能力的一部分。
兩人權謀角逐，手段施展，最慘的是玩家們，為人芻狗。
永夜女皇沒有幹看著，她動了，手握權杖，直指創始人眉心。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若是近戰，必分勝負！
薩靈自然也在被吸取之列，某個意念節點中，她感覺到了某種氣息，來自邊上的人，接著感覺到了這種吸食猛然中斷了。
正沖過去的永夜女皇若有所思，但沒有遲疑，直接權杖一點。
轟！！創始人不得不單手去抓權杖，煞時，軀體血肉被切割受創。
創始人的氣息是扭曲的，因為他的體內…有一個人還在。
“王九…”創始人低低出聲，並未惱怒，只是不解，大概是因為判斷錯誤——他以為她已經屈服了，畢竟沒有比為他融合進而有機會擊敗永夜女皇更大的可能性了。
難道她以為自己可以。
不過前提是她做到的，明明自己的確完整吞噬了她，不對！！
有一個人竟完全不在他吸食之內，這不可能啊
創始人死死盯著城墻上站著的老太太，她在閉目，雙手結印，正在念咒。
什麽咒？
控祭之咒！！
她，竟提前把自己獻祭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閉著眼，也沒看外面創始人他們如何，只是想起王九拿到基因模型的那天晚餐時，後者笑著問了她一句，“你說永夜女皇這麽盯著，如果那個創始人還在，是不是也會如此？尤其是他很可能控制了游戲。”
王九是一個極端謹慎又充滿疑心的人，從過往諸多蛛絲馬跡，她早有猜疑，只是不確定，但末日收尾在即，她需要為戰局確定一層層保護。
她也驚疑了，但很快消化了這些信息，瞥王九一眼，“不必如此負面啊，但你這麽提防也沒錯，說吧，要做什麽？”
“當一回唐僧唄。”
“…”
她已記不得過去了，自然不知道唐僧跟潑猴意味著什麽，但她被說服了。
若有最後一戰，她的靈魂必是關鍵，要確保它的穩定性，不為他人操控成為基石，她甘願將自己先為她操控。
對於任何強者都不願意做的事，她好像很隨意。
是因為自己合適？
“不，只有你可以。”
一語雙關，因為她的靈魂天賦足夠，也因為王九甘願。
至於祭祀之法，王九是有備而來，兩人合力搗鼓了。
首要隱秘，不能為人發現這個秘密。
她將祭祀臺藏在鬼界，利用鬼道跟巫道等諸多道術融合自創了以鬼界為根基的祭祀，以鬼界的魂魄量，這世上沒有人能越過如此龐大的魂力洞察到她靈魂的歸屬。
“哪怕有人吞噬的靈魂都不能。”王九是如此自信的，以創始人跟永夜女皇當年都不能輕易打開鬼界來衡量他們的水平。
她卻不喜歡她的話，道：“如果真吞噬你的靈魂，你為祭祀，又能如何，清明給你燒紙麽？告訴，怎麽能救你的魂魄？”
“魂魄，不必救。”王九摸著橙汁杯子，笑容融化在吊燈光輝裏。
“召回的道就行。”
所以，對此她們又做了兩個安排。
時至今日，最壞的打算都應驗了，預備的後手也都用上了。
道麽？老太太自看到創始人出現就知道王九的思維境界已經達到了創始人的層次，他們選擇了同樣的路數。
而現在…老太太身體隱約出現了龐大的智慧光木，她點亮了自己的靈魂，同一時刻，實驗室內的偏門房間，曾經她在做實驗時偶爾瞥過的房間。
當時疑似薩靈在裏面，其實不是，是一具軀體。
一具完美的基因軀體，王九當夜做出來的，沒有帶走，也沒有使用。
留著，備用。
現在驅使它了，老太太才知道軀體裏面藏了道。
其實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創始人可以，王九也可以，因為她在渡劫那會將道於靈魂軀體一並渡劫，早已融合一體，可以說她提前為自己創造了這樣的資質。
道在軀體，軀體在老太太身邊，靈魂又獻祭給了老太太。
準備很齊備，縝密無比。
現在，老太太睜開眼，啟咒——召！
嗡！
基因軀體釋放出了萬千道流，大多黑暗冰冷，是王九本質的集合體，一如既往絕世反派的氣質。
而軀體跟道蘇醒後，連著老太太的召喚，她睜開眼。
一睜眼，創始人體內的靈魂組合體、歸屬於王九的那一部分也蘇醒了。
創始人的雙目裏面又另外一雙瞳孔睜開。
雙瞳者，未必至尊天下。
亦可雙生吞並。
創始人已然想通了所有，在抵抗永夜女皇的一擊之下，一邊抵抗王九。
“王九，便是你有能力脫身，也無力擊敗他。”
他的體內傳出了女聲。
“看了好一會，覺得你好像也幹不過人家，怎麽，你自己不行，還不許上？”
創始人：“…”
他無奈，失笑，卻瞧見永夜女皇眼底的嘲諷。
嘎嚓！骨骼斷裂了。
金屬狂潮翻湧，直接吞並全身。
內在兩個魂魄可能還沒爭出結果，軀體就沒了。
之前他尚且試圖說服王九臣服，因為可以縮短時間節省力氣，但王九從來不喜歡屈人之兵，她喜歡釜底抽薪，然後狂風暴雨！
她直接強行吞噬。
創始人明白過來了，“你假意為吞噬，是為了讓白白跟她打一場，既消耗她的力量，又消耗的，你好乘虛而入。”
王九：“只是覺得更配與她一戰，你不行。”
這句話一說，創始人還沒說什麽，永夜女皇眉梢輕揚，驟然加大了攻擊。
刷！
權杖破體而入，好好一具軀體被瞬間損壞，同時，她給所有星艦下達指令。
無數光炮集中了戈壁城。
她需要忌諱王九的另一具軀體。
但，她決斷迅猛，王九卻更迅猛，因為權杖穿透軀體的時候，王九已經強勢吞並了創始人，帶著融合的魂魄輕松離體。
永夜女皇眼眸微斂，放棄了物質攻擊，直接意志沖擊。
但王九已然閃入了空間夾壁，永夜女皇擡手揮舞權杖導引意志攻擊，那攻擊線直追著王九。
嘩！魂體竄出空間之時，已然到了戈壁上空，而戈壁下方的軀體掠起…
上下相會。
永夜女皇雙手合握權杖，恐怖的流動金屬包裹之下，身形忽然消失。
瞬移。
權杖尖端刺向正在魂軀相融的王九。
它太強了，本不可抵抗，但永夜女皇忽然聽到了類似什麽破海而出且沖宵翺翔的聲音。
那是一頭巨大的怪物。
全身上下全是骨頭跟屍體，核心原本是王九創造的靈軀，經過在地底無時無刻不在吞噬骸骨跟屍體發育，最終變成了這副摸樣。
不過它也不是單人，一個人在替它掩護行蹤，一個會預判又會幻境的人。
厭悔跳出地面的時候，白白跟王樹等人只有臥槽之感。
這軀體龐大，雙翼魚龍體，橫跨海域，以將近瞬移的速度穿破天空，它靠近的那些龐大星艦都集中它攻擊，打中了，也破碎了，沒事，反正是組合體。
不死重組。
且體內骸骨穿透而出，變成無數白骨鏈刺，瘋狂穿刺…
爆破，瘋狂爆破，緊接著魚龍尾掃…
永夜女皇的攻擊有了波瀾，因為她的能源導引飛船不止一艘，之前那艘不過是障眼法。
王九也不知道那一艘才是，索性全滅了。
永夜女皇被影響後，這一權杖穿刺之下，王九反手削金窟格擋。
砰！
終究還是差了一些，永夜女皇太強了，她的軀體就是這世上最不可摧毀的存在。
王九被擊退了，但虛點長空，避開永夜女皇的權杖，飛轉中，尖端從發絲穿刺而過，永夜女皇手腕一轉，權杖化作無數金屬棱刺朝著飛空的王九穿刺。
右手提刀，刀河吞沒了這些金屬棱刺，但棱刺瘋狂重組成新的一把權杖，撕裂刀河朝著王九眉心，同時，永夜女皇也近身了。
那一剎，王九左手探出。
游戲，操控，吸食。
本來在創始人被王九吞噬後，王樹他們就脫離了被吸食的狀態，心有餘悸，嚇得夠嗆，也歡喜無比。
哦豁，的老王果然歸來了，力挽狂瀾霸氣側漏啊！
可還沒高興三秒鐘，王九跟永夜女皇在一秒內過了好幾招，在第二秒老王就下狠手了。
不是對永夜女皇狠，是對他們。
“臥槽！”
“不會是…”
“師傅啊，咋一點都不意外呢。”
“這真的是…”
“諸位，習慣就好，們隊長一向如此。”
熟悉的感覺，第二次，當墨燃察覺到自己被二次吸食，表情微妙，最終沒有抗拒。
因為沒有抗拒，所以這次吸食是一瞬間就完成了的。
整個戰場，上億人被瞬間吸食幹凈。
如同往日一打架缺能源就對敵人盟友乃至隊友下手的作風。
而這一剎，永夜女皇都感覺到王九身上有了讓她都畏懼的力量。
轟！
雙方攻擊撞擊，沒有任何花裏胡哨。
沖擊波後，也沒人能躲開。
抗傷害的時候到了。
最終…
王九忽然面色微窒，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會？
唯一還活著的老太太也驚疑了，這是靈力？
轟！！王九瞬息被擊出了湧動的能量海洋，身體傷痕累累，魂力也萎靡了許多，腹部正有明顯的穿刺大洞。
能量海洋撕裂出了一條口子，自動分裂，顯出了永夜女皇。
她神色平靜，只是伸手撫了下臉頰，臉頰有金黃色的金屬液體流淌，連血都在散發著光輝。
這是她的血。
她皺眉了，看向王九，“你說得對，他的確不如你。”
王九：“怎麽，當年他都不能讓你流血麽”
永夜女皇：“不，一開始他差點讓死了，但後來就不行了。”
她也沒多說，直接欲繼續攻擊，卻見王九往下墜落。
永夜女皇楞了下，似想到了什麽，面色變了，立即追了下去！
後來老太太回憶起這一幕，告訴王樹他們說這是灼日追逐夜月。
灼日燦爛，強大永生，但會灼毀所有人。
夜月陰暗，永遠與生靈的世界背離，沒人會去等待它的升起，只會在意它的墜落。
而這一次墜落，是為了…
“融合界心！！”老太太想到了，想要呼喊王九阻止她，但聲音到喉嚨口就停下了，因為整個世界滿目瘡痍，無人生還，除了她。
這是最後的格局，是王九的局。
地底，永夜女皇寧可抵抗地底的傷害也要追逐王九，就是不願意讓她融合界心。
終於，她追上了，但王九已經站在界心上，仰頭看著墜落下去的她。
四目相對，在空曠又封閉的世界裏，她聽到王九說了一句：“這麽緊張，這東西其實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是不是找到可以威脅你的路子了？”
說罷，她直接融合了界心。
然後…
地球裂開了。
老太太在地面融化之後飛起，也看到裂開的無邊裂淵之下有兩道光出來了。
“王九！！”
“女皇！！”
老太太跟09等永夜族的機械戰士們看到這一幕後都驚呆了。
因為權杖穿透了王九的身體，但王九的手也穿透了永夜女皇的身體。
同歸於盡這是？
王九身上還攀爬著融化的界心那恐怖的力量，它在不斷滲入她的體內，她的力量也在不斷加強。
以指數的層次遞增，但奇怪的是永夜女皇的實力也在提升，那界心融化之後，竟分裂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進入王九體內，一部分去了永夜女皇體內。
老太太覺得這一幕很奇怪，不過如此恐怖的力量也將她們的傷勢飛快修覆好了。
只是彼此還在不斷損傷。
現在，兩人所在的空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界心世界，能量隔絕，內部空間獨立。
永夜女皇：“你比他狠，他怕死，你不怕。”
王九：“不，更怕，只是他要的跟要的不一樣。”
永夜女皇：“他不敢吞界心，你敢，但你如果不願死，就不會走這條路。”
王九：“怎麽，不信可以殺你？”
永夜女皇：“也得到了一半，你可以？”
王九：“但可以啟動這一半，聯合另一半終極毀滅，一並摧毀你。”
永夜女皇忽然明白為什麽她會引自己下去並讓她也吞噬另一半界心了。
連鎖效應。
她真要拖著自己一起死，恐怕不是。
是威脅。
王九：“這界心其實是你的吧，是你本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年到了地球為他所騙，差點連命都丟了，但它也被他奪走，因此他能將靈道飛快發揚，並創造游戲系統，讓地球的靈道飛快發展，可你因此受創，哪怕當年你殺回來戰敗了創始人，但失去了這界心，於你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你察覺到創始人想要吞並去完全掌控界心，你不得不提前降臨，哪怕如此會加速你的傷害…其實你一開始就不在巔峰期，否則他跟都沒有機會。”
其實有是非對錯，至少根源在創始人，受害的是永夜女皇，她只是要得到自己的東西。
但站在地球一方，各有立場，沒法談，王九就更不在意了，她更看重局面。
永夜女皇面無表情，之前她從不提自己跟創始人的是非，任由元靈族跟地球上的人接受了另一個相反的版本。
因為沒有意義。
只是王九通過融合界心知道了這個秘密，她也不會否認，“它是的宇宙機械原核，失去它，本可以永生與宇宙共生的會在一定時期後消亡。”
“現在的你的確有跟談判的資格，說你的條件。”
永夜女皇很幹脆，畢竟王九已經不是螻蟻了。
是拿捏了界心能威脅她的人。
王九的訴求也很簡單：“拿了一半界心也能避免死亡了，你退就是了。”
永夜女皇深深看她一眼，“你好像忘了一件事，界心一半在手中，等於游戲也在手中，你此前小心翼翼規避也不願傷害的那個人，她不也在手中？”
王九面色大變。
下一秒，永夜女皇直接控制游戲…
而下面的地表，老太太並不知情況，只焦心等待著，但須臾，她靈魂停滯，身體…墜落下去。
一個黑影接住了她，是09。
王九克制了飛下去的沖動，最終抿唇，盯著永夜女皇，幽幽說：“看來輪到你提交易了，但事先提醒，1，老太太不能掛，2，不能掛，3，要這個世界恢覆正常。”
“在這三點之下，會答應你所有要求，包括讓你得回完整的界心。”
永夜女皇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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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薩靈擔心之時,創始人發出的靈道秘流浮空萬象，沒一象都是人間靈力道統的一種，兇悍而靈動,靈動而細密。
相比創始人的靈道之繁瑣靈沛，永夜女皇的攻擊很單一,就是金屬跟能源加程序驅動。
極限的攻擊，可破萬法。
轟！！
崩裂,破碎,萬象摧毀，但摧毀的萬象於創始人指尖結印中重組化作猙獰的靈獸，呼嘯覆蓋了永夜女皇所在的虛空。
控制隨意，萬法變化,皆在一念之間，這是這世上最強的道,也是最原始的靈道。
其之強,之圓滿，之變化萬千都讓眾人驚嘆無比。
靈獸龐大,似上古鯤鵬,一口吞空。
薩靈只看到那一片天空就跟美妙的藍白馬卡龍被一口咬了一半似的。
永夜女皇被吞了,但下一秒,靈獸鯤鵬的腦殼頂蓋被光輝戳穿,並且身體跟著被無數的銳利光刺肢解,永夜女皇在崩解的磅礴靈力中，意念沖擊,直接阻斷了創始人即將操控這些靈力化絲纏繞她的靈道秘術。
一揮手，權杖劃過空間，上下空間分裂,釋放出的宇宙空間亂流瘋狂吞噬了這一方時空的靈力。
靈力被吞，創始人的靈道所需的靈力受限，而墨燃等所有人也受影響。
其實創始人跟永夜女皇的廝殺並不會有太多的招術，因為第一招，他們沒必要試探，已是最強攻擊力度，第二招，技巧而時機掌控，第三招，斬對方的能源。
永夜女皇斬斷了創始人的，創始人雙目詭秘，目光所及，星艦之中其中一艘忽然爆裂開來，因為它身邊的空間自動內壓。
空間靈術。
創始人剛剛詭秘埋了一招，可這艘星艦是永夜女皇用來聯系宇宙時空導引能源的飛船。
轟炸後，彼此都斷了能源來處，然後…兩人都消失了。
是光線，是氣息，是無數不在的空間。
一剎，空間碎裂了。
無處不在的空間鋒芒讓所有人包括機械戰士都有種被無規則屠殺的感覺。
“退！”
退也沒用，很多城池直接被秒空了血條，爆破！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就那短短一剎，也是簡單一道光線的沖擊，其實創始人跟永夜女皇以及進入空間亂流廝殺了上百個來回，然後…破裂的空間裂縫，亂流翻湧而出，是海浪，而兩人是海浪中的鯤鵬跟王者美人魚。
嘩啦，可以輕易屠殺百萬均屬的空間亂流之中，兩人如魚得水，遨游中一秒上下十幾道攻擊，瘋狂消耗能源對殺，而能源一旦消耗，必然造就匹配的傷害。
這種傷害拓展到第三時空的世界…薩靈看到了宛若游戲載入時期的天崩地裂景象。
不同的是游戲是先毀滅再創造，但它是直接的毀滅。
不過這一波之後，空間亂流中已滿是毀滅性的有害物質，裏面蘊含的宇宙能量也被消耗一空，它直接蒸發了。
薩靈隱約察覺到創始人跟永夜女皇都在有意耗盡對方的能源，現在還不知道彼此都剩下多少能源，但她看到創始人沖出了亂流，在浮空之中，他的身體每一處都在游走玄奧且原始的地質紋路。
永夜女皇看到了，直接虛點權杖，要阻斷他，但無法阻斷，因為…那是界心的力量。
當地底原本因為攻擊而龜裂開的地面裂縫中沖霄而出的灰黃界心力量，這種力量的氣息是完全壓制性的，不管是對生物還是對機械體。
所以原本在慘烈廝殺的他們全部僵住了，因為被壓制得不能動彈。
唯一能動的也就創始人跟永夜女皇。
龐大的界心力量對永夜女皇自然也是有影響了，她沒有冷眼看創始人施法，她動了，因為看到界心力量呼嘯而出凝聚到他當心，凝聚了兩塊物件。
左手一枚月牙的金屬結晶，一枚圓形的小球。
後者是解元地心。
前者卻是能融化金屬的蝕金地心。
這兩種都是界心影響誕生出來的二代至寶，薩靈看到它們的時候，莫名想最可怕的應該是界心，如果能將它召出地底，那麽永夜女皇恐怕必敗，但創始人沒有這麽做，怕是做不到或者有顧慮，但不管如何，這兩種寶物莫非也能克制永夜女皇？
就在此時，永夜女皇已然降臨跟前，創始人倏然將它們合二為一。
轟！！
融合，蛻變，變成了一個——為創始人靈道創造的微型小界心。
它以不可預料的速度轟在了永夜女皇身上，都還沒看清是否實際接觸，那光就密密麻麻蕩出了上千上萬道波紋。
微型界心的能量導向為融化金屬跟壓制能源。
的確能克永夜女皇，尤是在她現在沒有能源導引以及消耗不少能源的前提下。
莫非？莫非可以？
所有人生出希望。
但在剎那，他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空間壁扭曲，也看到了時空的幻變。
隱約瞧見撕裂的空間壁中起伏了三個時空的世界痕跡。
真可怕，創始人級別的戰爭，竟能影響一個時空的大世界。
而這三個世界早已淪為永夜族的戰利品，那麽，已然屠殺三時空生靈的永夜族會對這些戰利品視若無睹麽？
如果他們掌握了在第三時空都能建造能源站的技術，那麽為何不能再在已經攻占下來失去游戲庇護的三時空建立能源站呢？
所以，這可怕的小界心轟炸後，永夜女皇的頭發絲都沒亂，長裙絕美，屹立蒼穹。
這一次，她第一次說了話。
“原以為你占了那個小人類的軀體會有進步，原來也不過如此。”
薄冷，輕蔑。
創始人神色算平穩，但眼底有過驚疑，她比自己預想的要變強許多。
不單單是實力上，最主要是心性。
冷靜而詭詐，步步為營。
早已不負當年那個女孩…
創始人深深看了永夜女皇一眼，“永夜，你長大了。”
“機械人不會長大，只會改變程序，倒是你，能源耗盡了，該動用游戲系統了吧，這些人，都是你的靈力儲備不是麽？甚至是靈魂儲備。”
永夜隨手一指，墨燃等人錯愕，似想到了什麽，而薩靈面色大變。
但這是他們能抵抗的麽？
“這是什麽意思？臥槽，那麽！！”龍傲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其他人身體的靈魂跟軀體靈力都在脫離…
被游戲系統強行脫離。
龍傲天倏然明白了，一時驚得說不出來話，也忍不住看向創始人。
自他修煉起，就知道了創始人的故事，知道他為了全球生靈而跟永夜女皇鬥爭，結果…現在是要犧牲所有生靈以戰勝對方麽？
或者說是為了庇護他們這些元靈族？
龍傲天跟其他元靈族剛這麽想，忽然，他們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跟軀體也在被吸取。
特麽！！
是道！特麽修習的道裏面有一部分是為創始人掌控的核心。
他們的一切早已在他掌控並布局之中。
游戲的存在是為了篩選一個王九，也是為了培養出無數的儲備能源。
這是創始人為了殺永夜女皇的手段，但永夜女皇亦是殘酷，並不在乎這些生靈的生死，只是在意他們死在誰手裏，所以…
程序動，天空之上的星艦發射了。
橫掃。
在他們的靈魂跟能源被吸走之前大肆屠戮。
創始人見狀便加快了吸收，並開始繼續操控地底的界心，意圖將它完整驅使。
從前都只是驅使一部分，因為他的身體滿足，但靈魂心性不行，界心是極為挑剔的存在，並不滿意他。
倒是對王九有所契應。
所以…只要他有足夠的能源，就可以完整驅使它，然後殺了永夜女皇。
而永夜女皇怕是也在多年前就預判到了他的圖謀，所以一直在瘋狂屠殺四時空的生靈。
因為這些都是創始人的能源載體，是他能力的一部分。
兩人權謀角逐，手段施展，最慘的是玩家們，為人芻狗。
永夜女皇沒有幹看著，她動了，手握權杖，直指創始人眉心。
到了他們這個級別，若是近戰，必分勝負！
薩靈自然也在被吸取之列，某個意念節點中，她感覺到了某種氣息，來自邊上的人，接著感覺到了這種吸食猛然中斷了。
正沖過去的永夜女皇若有所思，但沒有遲疑，直接權杖一點。
轟！！創始人不得不單手去抓權杖，煞時，軀體血肉被切割受創。
創始人的氣息是扭曲的，因為他的體內…有一個人還在。
“王九…”創始人低低出聲，並未惱怒，只是不解，大概是因為判斷錯誤——他以為她已經屈服了，畢竟沒有比為他融合進而有機會擊敗永夜女皇更大的可能性了。
難道她以為自己可以。
不過前提是她做到的，明明自己的確完整吞噬了她，不對！！
有一個人竟完全不在他吸食之內，這不可能啊
創始人死死盯著城墻上站著的老太太，她在閉目，雙手結印，正在念咒。
什麽咒？
控祭之咒！！
她，竟提前把自己獻祭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閉著眼，也沒看外面創始人他們如何，只是想起王九拿到基因模型的那天晚餐時，後者笑著問了她一句，“你說永夜女皇這麽盯著，如果那個創始人還在，是不是也會如此？尤其是他很可能控制了游戲。”
王九是一個極端謹慎又充滿疑心的人，從過往諸多蛛絲馬跡，她早有猜疑，只是不確定，但末日收尾在即，她需要為戰局確定一層層保護。
她也驚疑了，但很快消化了這些信息，瞥王九一眼，“不必如此負面啊，但你這麽提防也沒錯，說吧，要做什麽？”
“當一回唐僧唄。”
“…”
她已記不得過去了，自然不知道唐僧跟潑猴意味著什麽，但她被說服了。
若有最後一戰，她的靈魂必是關鍵，要確保它的穩定性，不為他人操控成為基石，她甘願將自己先為她操控。
對於任何強者都不願意做的事，她好像很隨意。
是因為自己合適？
“不，只有你可以。”
一語雙關，因為她的靈魂天賦足夠，也因為王九甘願。
至於祭祀之法，王九是有備而來，兩人合力搗鼓了。
首要隱秘，不能為人發現這個秘密。
她將祭祀臺藏在鬼界，利用鬼道跟巫道等諸多道術融合自創了以鬼界為根基的祭祀，以鬼界的魂魄量，這世上沒有人能越過如此龐大的魂力洞察到她靈魂的歸屬。
“哪怕有人吞噬的靈魂都不能。”王九是如此自信的，以創始人跟永夜女皇當年都不能輕易打開鬼界來衡量他們的水平。
她卻不喜歡她的話，道：“如果真吞噬你的靈魂，你為祭祀，又能如何，清明給你燒紙麽？告訴，怎麽能救你的魂魄？”
“魂魄，不必救。”王九摸著橙汁杯子，笑容融化在吊燈光輝裏。
“召回的道就行。”
所以，對此她們又做了兩個安排。
時至今日，最壞的打算都應驗了，預備的後手也都用上了。
道麽？老太太自看到創始人出現就知道王九的思維境界已經達到了創始人的層次，他們選擇了同樣的路數。
而現在…老太太身體隱約出現了龐大的智慧光木，她點亮了自己的靈魂，同一時刻，實驗室內的偏門房間，曾經她在做實驗時偶爾瞥過的房間。
當時疑似薩靈在裏面，其實不是，是一具軀體。
一具完美的基因軀體，王九當夜做出來的，沒有帶走，也沒有使用。
留著，備用。
現在驅使它了，老太太才知道軀體裏面藏了道。
其實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創始人可以，王九也可以，因為她在渡劫那會將道於靈魂軀體一並渡劫，早已融合一體，可以說她提前為自己創造了這樣的資質。
道在軀體，軀體在老太太身邊，靈魂又獻祭給了老太太。
準備很齊備，縝密無比。
現在，老太太睜開眼，啟咒——召！
嗡！
基因軀體釋放出了萬千道流，大多黑暗冰冷，是王九本質的集合體，一如既往絕世反派的氣質。
而軀體跟道蘇醒後，連著老太太的召喚，她睜開眼。
一睜眼，創始人體內的靈魂組合體、歸屬於王九的那一部分也蘇醒了。
創始人的雙目裏面又另外一雙瞳孔睜開。
雙瞳者，未必至尊天下。
亦可雙生吞並。
創始人已然想通了所有，在抵抗永夜女皇的一擊之下，一邊抵抗王九。
“王九，便是你有能力脫身，也無力擊敗他。”
他的體內傳出了女聲。
“看了好一會，覺得你好像也幹不過人家，怎麽，你自己不行，還不許上？”
創始人：“…”
他無奈，失笑，卻瞧見永夜女皇眼底的嘲諷。
嘎嚓！骨骼斷裂了。
金屬狂潮翻湧，直接吞並全身。
內在兩個魂魄可能還沒爭出結果，軀體就沒了。
之前他尚且試圖說服王九臣服，因為可以縮短時間節省力氣，但王九從來不喜歡屈人之兵，她喜歡釜底抽薪，然後狂風暴雨！
她直接強行吞噬。
創始人明白過來了，“你假意為吞噬，是為了讓白白跟她打一場，既消耗她的力量，又消耗的，你好乘虛而入。”
王九：“只是覺得更配與她一戰，你不行。”
這句話一說，創始人還沒說什麽，永夜女皇眉梢輕揚，驟然加大了攻擊。
刷！
權杖破體而入，好好一具軀體被瞬間損壞，同時，她給所有星艦下達指令。
無數光炮集中了戈壁城。
她需要忌諱王九的另一具軀體。
但，她決斷迅猛，王九卻更迅猛，因為權杖穿透軀體的時候，王九已經強勢吞並了創始人，帶著融合的魂魄輕松離體。
永夜女皇眼眸微斂，放棄了物質攻擊，直接意志沖擊。
但王九已然閃入了空間夾壁，永夜女皇擡手揮舞權杖導引意志攻擊，那攻擊線直追著王九。
嘩！魂體竄出空間之時，已然到了戈壁上空，而戈壁下方的軀體掠起…
上下相會。
永夜女皇雙手合握權杖，恐怖的流動金屬包裹之下，身形忽然消失。
瞬移。
權杖尖端刺向正在魂軀相融的王九。
它太強了，本不可抵抗，但永夜女皇忽然聽到了類似什麽破海而出且沖宵翺翔的聲音。
那是一頭巨大的怪物。
全身上下全是骨頭跟屍體，核心原本是王九創造的靈軀，經過在地底無時無刻不在吞噬骸骨跟屍體發育，最終變成了這副摸樣。
不過它也不是單人，一個人在替它掩護行蹤，一個會預判又會幻境的人。
厭悔跳出地面的時候，白白跟王樹等人只有臥槽之感。
這軀體龐大，雙翼魚龍體，橫跨海域，以將近瞬移的速度穿破天空，它靠近的那些龐大星艦都集中它攻擊，打中了，也破碎了，沒事，反正是組合體。
不死重組。
且體內骸骨穿透而出，變成無數白骨鏈刺，瘋狂穿刺…
爆破，瘋狂爆破，緊接著魚龍尾掃…
永夜女皇的攻擊有了波瀾，因為她的能源導引飛船不止一艘，之前那艘不過是障眼法。
王九也不知道那一艘才是，索性全滅了。
永夜女皇被影響後，這一權杖穿刺之下，王九反手削金窟格擋。
砰！
終究還是差了一些，永夜女皇太強了，她的軀體就是這世上最不可摧毀的存在。
王九被擊退了，但虛點長空，避開永夜女皇的權杖，飛轉中，尖端從發絲穿刺而過，永夜女皇手腕一轉，權杖化作無數金屬棱刺朝著飛空的王九穿刺。
右手提刀，刀河吞沒了這些金屬棱刺，但棱刺瘋狂重組成新的一把權杖，撕裂刀河朝著王九眉心，同時，永夜女皇也近身了。
那一剎，王九左手探出。
游戲，操控，吸食。
本來在創始人被王九吞噬後，王樹他們就脫離了被吸食的狀態，心有餘悸，嚇得夠嗆，也歡喜無比。
哦豁，的老王果然歸來了，力挽狂瀾霸氣側漏啊！
可還沒高興三秒鐘，王九跟永夜女皇在一秒內過了好幾招，在第二秒老王就下狠手了。
不是對永夜女皇狠，是對他們。
“臥槽！”
“不會是…”
“師傅啊，咋一點都不意外呢。”
“這真的是…”
“諸位，習慣就好，們隊長一向如此。”
熟悉的感覺，第二次，當墨燃察覺到自己被二次吸食，表情微妙，最終沒有抗拒。
因為沒有抗拒，所以這次吸食是一瞬間就完成了的。
整個戰場，上億人被瞬間吸食幹凈。
如同往日一打架缺能源就對敵人盟友乃至隊友下手的作風。
而這一剎，永夜女皇都感覺到王九身上有了讓她都畏懼的力量。
轟！
雙方攻擊撞擊，沒有任何花裏胡哨。
沖擊波後，也沒人能躲開。
抗傷害的時候到了。
最終…
王九忽然面色微窒，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會？
唯一還活著的老太太也驚疑了，這是靈力？
轟！！王九瞬息被擊出了湧動的能量海洋，身體傷痕累累，魂力也萎靡了許多，腹部正有明顯的穿刺大洞。
能量海洋撕裂出了一條口子，自動分裂，顯出了永夜女皇。
她神色平靜，只是伸手撫了下臉頰，臉頰有金黃色的金屬液體流淌，連血都在散發著光輝。
這是她的血。
她皺眉了，看向王九，“你說得對，他的確不如你。”
王九：“怎麽，當年他都不能讓你流血麽”
永夜女皇：“不，一開始他差點讓死了，但後來就不行了。”
她也沒多說，直接欲繼續攻擊，卻見王九往下墜落。
永夜女皇楞了下，似想到了什麽，面色變了，立即追了下去！
後來老太太回憶起這一幕，告訴王樹他們說這是灼日追逐夜月。
灼日燦爛，強大永生，但會灼毀所有人。
夜月陰暗，永遠與生靈的世界背離，沒人會去等待它的升起，只會在意它的墜落。
而這一次墜落，是為了…
“融合界心！！”老太太想到了，想要呼喊王九阻止她，但聲音到喉嚨口就停下了，因為整個世界滿目瘡痍，無人生還，除了她。
這是最後的格局，是王九的局。
地底，永夜女皇寧可抵抗地底的傷害也要追逐王九，就是不願意讓她融合界心。
終於，她追上了，但王九已經站在界心上，仰頭看著墜落下去的她。
四目相對，在空曠又封閉的世界裏，她聽到王九說了一句：“這麽緊張，這東西其實才是你的主要目的吧，是不是找到可以威脅你的路子了？”
說罷，她直接融合了界心。
然後…
地球裂開了。
老太太在地面融化之後飛起，也看到裂開的無邊裂淵之下有兩道光出來了。
“王九！！”
“女皇！！”
老太太跟09等永夜族的機械戰士們看到這一幕後都驚呆了。
因為權杖穿透了王九的身體，但王九的手也穿透了永夜女皇的身體。
同歸於盡這是？
王九身上還攀爬著融化的界心那恐怖的力量，它在不斷滲入她的體內，她的力量也在不斷加強。
以指數的層次遞增，但奇怪的是永夜女皇的實力也在提升，那界心融化之後，竟分裂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進入王九體內，一部分去了永夜女皇體內。
老太太覺得這一幕很奇怪，不過如此恐怖的力量也將她們的傷勢飛快修覆好了。
只是彼此還在不斷損傷。
現在，兩人所在的空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界心世界，能量隔絕，內部空間獨立。
永夜女皇：“你比他狠，他怕死，你不怕。”
王九：“不，更怕，只是他要的跟要的不一樣。”
永夜女皇：“他不敢吞界心，你敢，但你如果不願死，就不會走這條路。”
王九：“怎麽，不信可以殺你？”
永夜女皇：“也得到了一半，你可以？”
王九：“但可以啟動這一半，聯合另一半終極毀滅，一並摧毀你。”
永夜女皇忽然明白為什麽她會引自己下去並讓她也吞噬另一半界心了。
連鎖效應。
她真要拖著自己一起死，恐怕不是。
是威脅。
王九：“這界心其實是你的吧，是你本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當年到了地球為他所騙，差點連命都丟了，但它也被他奪走，因此他能將靈道飛快發揚，並創造游戲系統，讓地球的靈道飛快發展，可你因此受創，哪怕當年你殺回來戰敗了創始人，但失去了這界心，於你是毀滅性的打擊，所以你察覺到創始人想要吞並去完全掌控界心，你不得不提前降臨，哪怕如此會加速你的傷害…其實你一開始就不在巔峰期，否則他跟都沒有機會。”
其實有是非對錯，至少根源在創始人，受害的是永夜女皇，她只是要得到自己的東西。
但站在地球一方，各有立場，沒法談，王九就更不在意了，她更看重局面。
永夜女皇面無表情，之前她從不提自己跟創始人的是非，任由元靈族跟地球上的人接受了另一個相反的版本。
因為沒有意義。
只是王九通過融合界心知道了這個秘密，她也不會否認，“它是的宇宙機械原核，失去它，本可以永生與宇宙共生的會在一定時期後消亡。”
“現在的你的確有跟談判的資格，說你的條件。”
永夜女皇很幹脆，畢竟王九已經不是螻蟻了。
是拿捏了界心能威脅她的人。
王九的訴求也很簡單：“拿了一半界心也能避免死亡了，你退就是了。”
永夜女皇深深看她一眼，“你好像忘了一件事，界心一半在手中，等於游戲也在手中，你此前小心翼翼規避也不願傷害的那個人，她不也在手中？”
王九面色大變。
下一秒，永夜女皇直接控制游戲…
而下面的地表，老太太並不知情況，只焦心等待著，但須臾，她靈魂停滯，身體…墜落下去。
一個黑影接住了她，是09。
王九克制了飛下去的沖動，最終抿唇，盯著永夜女皇，幽幽說：“看來輪到你提交易了，但事先提醒，1，老太太不能掛，2，不能掛，3，要這個世界恢覆正常。”
“在這三點之下，會答應你所有要求，包括讓你得回完整的界心。”
永夜女皇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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